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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青藤茶楼【1】

  • 诗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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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2/2/29 16:5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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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相遇



因工作关系,我被调离原来古都西安的总公司,来到江南的乌镇做了这里才成立的子公司的营销总策划。



工作上刚刚理顺,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绕着这个古城好好的溜达一圈了。



对于乌镇的印象,我这个自小在北方长大的男人竟有几分陌生,依稀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黄磊和刘若英演的那一幕剧《似水年华》上,那是一幅“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般的清新淡雅,街道向晚,忧郁的女子带着丁香的愁结,撑着油纸伞步履轻缓的在落满细叶的青石板上彳亍;抑或者是诗人笔下的那首灵动哀怨的诗篇: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地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 

三月的春帏不揭  

你地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看过太多首关于江南的诗句美文,今天,当我的脚步也踩着这青石铺就的街道竟有同样细碎粘稠的心事静静流淌,那一份心情,只有自己静静体味。

这样一个宁静舒缓的小镇,满眼的小桥流水,静花临照 ,以及生活在这里闲适的人们,常常会不自觉的爱上这个城市,爱上这里烟拢幔纱的气息,然后忘记喧嚣,忘记纷扰……



都说乌镇是一个水一样的城市,有着水的恬静淡雅, 到处可见的拱桥彩虹一般横卧在水面。也是这古桥让美丽的水乡连成了一片, 而这个古老镇上随处可见斑驳的古楼,便恰似了时间的残影。 



这里,从来都是一个给人无限想象力的小镇,一个想追忆逝去时光的地方……



斜风细雨中的小桥让你不禁想用手去摸一摸;清 悠的石板路像一首古典绮丽的小诗诗,缓缓伸展开来,等你的心和目光去倾听和阅读……



同样的,一首抒写江南的小诗在心底萦绕晕染开来:

江南水乡展旖旎 
屋衍风铃声悦耳 
小桥蕴涵古城貌 
青石幽雅怡心矣




来到这里,正是5月春末,繁花正好的季节,古老的乌镇展现的正是它最美的季节。



一日午后,窗外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才下班,我便匆匆的赶完手中的事情,拎起相机迫不及待的外出,准备抓拍我心目中这个古镇烟梦细雨时候的倩影。



我来到的地方叫南栅,其实就是一条古街,保存了较为原始的乌镇文化。这里来往行走的男女,踩在青石板路不间断地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脚步时而缓慢时而轻快奏出一曲悠闲的音符,干净的没有一丝杂念,看的我不觉得痴了,这幅画面与我对古城的初印象是契合的,幽静而且素雅。



沿着一条幽静的支路,我走进了一条小巷,迎面的是一个茶楼,“青藤茶楼”四个字就镶嵌在一棵古木雕成的匾上,四周还有细碎的花纹,古色古香,近旁的一块小匾上刻着“禅茶一味”四个字,简单而且书法笔力雄浑,不枝不蔓,恰到好处。



好奇心促使我想走进去,刚走进门去,就哑然惊讶到几乎退了出来,才瞥见的一眼就已可见一斑了,迎面而来的是一方水榭,大约有九丈见方,水榭右侧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长着一株株兰花,最显眼的那是株长势茂盛的茶树,一旁的小孔里细细的流淌着水溪,滴落到荷塘里染起一晕晕波纹,池塘里飘着浮萍和水草,一丛水莲的叶子柔柔的扩展着,到了夏天必是要弥漫整个荷塘的吧?



水榭中央是由一座雅致的小桥连接的莲花形状的亭子,亭子中央,有几个青衣短衫女子在表演茶道,一旁更有长袖女子轻弹古筝,那是高山流水的曲目,这花,这亭,这水,这池,这桥,俨然就是一个小江南了。

水榭的岸边是一个个镶镂的隔而未隔的茶室,典型的江南风格,你想隔着茶室看小院里的莺飞草长何尝不是很惬意呢?更让我称奇的是,水榭的南面的一面古楼墙壁,上面爬满了爬山虎碧绿的样子,一场春雨的滋润,叶子是那般的葱绿柔嫩,在和风里舞动着绿色的纱衣-



哦,我这才发现青藤茶楼原来是有两层的,二楼和一楼的格局基本一样,隐约里我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曼妙女子似乎在那里沏茶



更让人几乎要窒息的却是一墙绿海近旁的那棵古树,想必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高大粗壮的虬枝直指云霄,早盖过了两层高的茶室,隔得远,我看不清是一棵什么树,只见树身绕满了紫藤花,密密麻麻,挨挨挤挤,远远的都能闻到一阵阵清香扑来,脑子里再找不出什么词语形容这一树的繁花,和走进这院子便不断的被眼前这水月洞天寄予我的惊诧和叹服,却也飞快闪现着宗璞写的那篇文章《紫藤萝瀑布》: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瀑流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

同时我也想起了那首描写爱情的诗句:

“进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更让我想起齐秦齐豫合唱的那首歌《藤绕树》,天知道我昨天夜里就在反复的听这首歌,且思绪被带的很远很远,没想到,今天,我便看到了这理想之境,那种诧异可以想象,但绝对说不出。

乌镇是美丽的,光影的迷离,烟雨的扑朔,特别是雨下的乌镇,是灵动的,像是是一幅人与自然,人与江南缠绵的情话,那么此时,此刻我眼前的这座青藤茶楼便是乌镇的缩影,这里我们寻觅到乌镇特有的韵味,甚至更多,我拿起相机便要拍照。



“先生,对不起,这里是不允许拍照的,您可能会打扰到其他茶友的雅趣”

耳际被一个曼妙轻灵的声音唤醒,我回过头,身后立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我一下子呆住了。

天,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吗?她仿佛是自然的尤物,上帝造出的一个完美的可人儿,曼妙的身姿,瘦却不骨感,个子高挑却生着玲珑女子的媚态,完美的身段包裹在收放自如的白色印花旗袍里,气质美绝了,露出的那一段香颈粉腮就足够让人销魂的,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和小巧的五官,看的我几乎痴了。

“先生,先生”她笑着连唤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她是那般的从容镇定,想必她早已习惯前来品茗的男女茶友对她容貌的讶然吧!

“先生,喝杯茶吧!普洱,铁观音,或者大红袍?”

“随便”我意识到自己的轻浮失态,哑然说,其实我一直爱喝大红袍和普洱的,喜欢那茶香入喉的畅快和熨帖,用雪小禅的话说:普洱与大红袍,一个是浓情女子,一个是烈艳男人。

“呵呵,这里可没有随便这味茶的,先生这边请,我给您泡一壶吧,就不知道您是否喜欢”女子轻笑着将我迎入二楼的茶室。

一路上我都在盯着她那双尖尖的黑色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我却恍如是一双纤细的葱指在钢琴上弹奏一曲流水的乐音。

那么美的身段,隐在一袭淡雅的旗袍里,《花样年华》里换了十多套格式旗袍上镜的张曼玉,也未必穿的出她这般的雅致和清丽吧!

还有她轻挽在耳后的发髻,就那般随意的往后一挽,却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进了雅室,她唤我坐下稍等,出去备茶去了,直到她的身影隐在了茶室外,我才开始打量茶室的布置,茶室不大,五平米左右,门口近处放着一个案几,案几摆放着上一个香炉,香炉里弥散着淡淡的檀香味,香炉旁边是一个青花瓷的花瓶,瓶内插着羽毛和好看的干花,青花瓷瓶近旁是一株兰花,花开败了,叶子却是绿绿的鲜亮,看的人很舒服,茶室里有一幅丹青,泼墨的手法画着一株茶花,一旁提的是遒劲的笔墨“正、清、和、雅”,这正是禅茶的文化,想必这是一个禅茶馆吧!

这里远离喧嚣,是一处清静淡雅的高雅去处,本以为这么高的规格自然档次不低,消费人群必是不少的,没想到上楼的时候,那曼妙的女子告诉我,雅间只剩下这一间了。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套齐全的红木茶几,看的出价格不菲,茶几四周放着四把藤木的椅子,坐上去很舒适,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凉。我也有一套去年在市场上淘来的紫砂壶茶具,时常会静静的坐在阳台一偶,静静的品茶香,任那清幽的液体温润入喉。

这时,那女郎已经笑靥如花的走进来了,她的笑含蓄中却带着恬静的美,难道这便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她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个青瓷,碎茶的小碾,清理残渣的木刷,每一样器具都如她人一般的精致。

她慢慢半跪着,烧水,烫茶具,沏茶,去第一道败茶,动作都极为纯熟,优雅,我看到她的葱指钳着茶具清烫,那么长,那么白的如雪般的肌肤,我不禁暗暗叹服,老孔子先生说,食色性也!更有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认为不是花痴衰草,却不得不被眼前的女子折服,我想到了儿时初学游泳,还不会屏气凝神,刚下水就沉沉的潜入水底了,胸口闷着一股气,却说不清是什么。

她给我沏的是一壶普洱,她解释说看我一进门,透着一股儒雅之风,也许这质、形、色、香、味、气、韵七品俱佳的普洱会适合我的口味。

我笑而不答,生怕这一句俗语经绕了眼前宛如天籁的女子。

她一边沏茶,一边和我讲沏茶的工序,从她口里我才知道,原来沏普洱是有八道工序的,非常讲究,第一步为“孔雀开屏”,向客人展示茶具; 第二步“温壶涤器”,以沸水冲洗茶具; 第三步“普洱入宫”,撮茶入碗,投茶量为茶碗的1/4;第四步“游龙戏水”,用壶中沸水呈45度角快速冲入盖碗,令茶随水流翻滚洗涤,充分释放其真味;第五步“淋壶增温”,即以碗中茶汤淋洗茶壶;第六步 “祥龙行雨”,即以铜壶之沸水由低至高冲入盖碗; 第七步 “出汤入壶”,将碗中茶汤拂去浮沫后倒入茶壶;第八步“凤凰点水”,即将茶汤以“凤凰三点头”之势倒入公道壶中;第九步,“普降甘霖”,即将壶中茶汤均匀地依次倒入品茗杯; 第十步为 “齐眉敬奉”,即将品茗杯(碗)呈园状放置于托盘中,然后举杯齐眉向客人敬奉。



我听的痴了,看的痴了,我承认那个下午我人生像是被什么重重击落,然后迸发出一种几乎让人昏眩的东西,心底最柔软的某处像是被激活,我的人生仿佛也才是刚刚开始一般。



“请”她将沏好的普洱举过齐眉呈上来,我却迟迟不愿用手接住,她迟疑的一抬头,迎上的却是我炽烈火辣的目光,徐志摩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寒风的娇羞”眼前的女子,的那一抬眼,却是将这份美丽写尽,她的眼睛呵,真像是一汪秋水,明净,澄澈,不染尘埃。



她羞涩的低下头,唤了一句:“先生,请,您的茶”那声音细碎的宛如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哦,好的,谢谢”我再一次失态,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脸不觉得已经红了,记不清了,一个28岁的大男人何时曾脸红过呢?真的记不起了。

“茶沏好了,您慢用啊”她起身要走,我一丝怅然,却想不出用什么挽留。

走到门口,她折了回来,轻轻告诉我:“先生,要听歌吗?”雅室里有精心选备的禅音佛歌,不知道您是否有这个雅兴听呢?”

我点头微笑,她缓缓走到墙壁一角,掀开那幅,画下是一个按钮,轻轻一动,那华光山色水流便流泻下来了,我对音乐是敏感的,于是叫住她“是那首《云水禅心—采莲曲》不?”,我是明知故问,只想和她能搭上那么一两句话也是好的。

“是的,先生也喜欢这首歌吗?”她停下来,饶有兴趣的味儿问我。

“是啊!我还喜欢那首《菩提本无树》,《峨眉金顶》,《乱红》,《天国的女儿》,百听不厌的,人说的好,音乐是灵魂的颤音,所以它于我还是蛮亲近的,呵呵,听音即听心嘛!心它就是离我最近的地方”我笑了,这才似乎找到了平时说话的感觉。

“真不错,难怪您看着那么温文尔雅的,那些歌茶室里几乎都收录了,慢慢听,今天茶室是找到知音了”她笑的那般恬静,就像是一朵兰花,淡雅,绵长,幽香。

“那就坐下来喝杯茶吧!难得这么投缘,觉得和你很久就见过似的,很亲切”虽然邀请的话语有些烂俗,却也是我的心里话。

她迟疑了一下,抿嘴嫣然一笑:“好吧”然后很优雅的入座,抽出一个茶碗,给自己沏了七分满,我微笑着说了一个请字,茶杯已然沾落嘴边,我细细的闻着茶里萦绕的暖和那股丝丝入扣的香醇,这是上等的普洱,上等的普洱如同美人纤指拿捏的一杯陈年红酒,色泽秀美,香气凝重,端庄大气。

她的杯子停落在手中,却被我品茶的样子,吸引了:“先生是懂茶的人啊”

“何以见得?”我有些受宠若惊,更想知道答案。

“禅茶贵在一个品字,所谓禅茶一味,禅”是心悟,“茶”是物质的灵芽,“一味”就是心与茶、心与心的相通。一杯好茶,亦需要懂它的人细品,个中滋味,眼知心明,正所谓,禅茶“静心,正形,滴魂”那是于懂茶知茶的人而言的,不知不懂,再好的大红袍,也与浓汤淡水饮料无异了”她很平和的说。

“说得好极!”我差点要一拍大腿了,却在有失斯文的那一刻被自己的意志制止了,和这样不染尘埃的女子在一起,你根本无法想到粗俗的动作或者语言的 “好一个知茶、懂茶、吃茶、卢仝知茶,懂茶,所以才有了《七碗茶诗》,才有了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喝茶能喝出两腋清风生、乘此清风欲归去、境界最是不一般,但看近代文坛,有谁能将自己酿的淡之又淡,醇之又醇?林清玄是知茶懂茶的,所以才有了“温一壶月华下酒”的雅趣,雪小禅是懂茶的女子,所以才有了“:普洱与大红袍,一个是浓情女子,一个是烈艳男人”的极致抒情。”

我知道我的话语在某一处是触动了她的,她显得那般的纯净,长长的睫毛压在眼皮下,似乎是在静静的体味我的话语,又像是在品口中刚刚破喉的那一味茶水。

缓缓的,我看到她抬头,眼中闪着明媚的色彩,吐气如兰:“普洱与大红袍,我都喜爱,林清玄,雪小禅的文字我也是爱到极致的,上等的普洱,浓淡相宜,入口醇香,绵长难消。上等的大红袍如同尘封已久的佳酿,浓烈甘醇,清澈艳丽,香久益清。两者皆是烈焰翻滚不改其志,沸腾冲洗难融其心,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两者将茶品的“雅”和“禅”的境界做到了极致”

“是啊,试想,红尘中的女子与男人,若能如此,善莫大焉,一个浓情女子,一个烈艳男人,现实中又能抒写几多传奇?”我是有感而发的,几句话吐出,竟有几分落寞,这样的爱尘世中终难觅到,四年前相恋6年的女友背离,奔远大前途而去,心底的那份爱也被这时光里划出的一道暗伤尘封了,眼前的女子,似乎让我找到了微光,可在她面前,我没这个自信!

“几米说,生命中不断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的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所以,人和人还是贵在那一份缘和遇到的,可与而不可求”眼前的女子眼里似乎也一闪片际的怅然若失。

手里的茶还是那般的金黄、清澈、明亮,只是,茶已经在我们的交谈里,随着时间的沙漏慢慢变凉了,透过镂空的花窗我看到夜幕已然悄然降临,时间总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快,我想到了一句话“十分钟年华老去”。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微胖年长的女子,她也有一张很美的脸,虽不及眼前这位,却也是极为标致的,大约三十多岁,发饰和衣服穿的一丝不苟,浑身透着一股品位和贵气。

“雅兰,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女子轻启朱唇,声音绵长却带着无以抗拒的磁性,如果说眼前的女子是有沉鱼落雁之姿,那么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子便是那风韵醉酒的杨玉环了,从她的穿着上,看得出可能是老板娘或者说茶楼的管理人员,哦,对了,才上楼那会,我似乎看到过她了,坐在柜台收账的那个。

我不觉窃喜,原来陪我品茗的女子,叫雅兰,如此清雅的名字活脱是她自己,想必她是这座茶楼的服务员吧,我却耽误了她这么久,老板上司都找来了,想到可能会给她带来的麻烦,我忙为她开脱:“很抱歉,我对禅茶文化比较感兴趣,所以多问了几句,叨扰之处请您别责怪这位姑娘了”

然后借故起身说:“也不早了,该走了,结账吧!多少钱?”我想,如果我在付账之时,多付些小费,估计她不会挨批了吧。



“哦,不坐会了吗?”那一身贵气的女人问,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纯熟和客套:“那先生随我到一楼结账处吧”

然后对着我身后默默起身的雅兰说:“雅兰,你也随我下去吧!楼下好几位客人点名要你去沏茶,你却躲在这,让我好找啊”她说话的样子是笑着的,我却怎么的觉得有些像王熙凤般的模样,透着一股势力和精明,特别是听到那句“楼下好几位客人点名要你去沏茶”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你叫雅兰吗?”我笑着问,明知道这又是一句废话。

“嗯,先生您叫什么呢?今天遇到您挺开心的,留张名片也好”她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像宣纸上晕染开来的一朵水莲。

“这地方名片就罢了吧!我叫凌子风,谢谢你今天给我讲了这么多禅茶知识,有机会我会再来光顾”说完,我很绅士的伸出手,她有些羞涩的回应着,两只手刚触一点,我便有触电般的窒息感,这是一见钟情吗?是爱情吗?脑际里很乱-



“认识您也很开心,欢迎下次再来青藤茶楼!”她笑着,如人间的五月天,她的手温良如玉。

负责结账的女人看了一下回单说:“一壶上等普洱茶 128块”

下楼付账,我才知道,自己走的匆忙,根本没带什么钱,凑够零头全数也只有可怜巴巴的58.7块钱,我很是狼狈的站在这两个貌美的女子面前,有些无可适从,浑身像是长虱子般的不舒服,这才想起打电话给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哥儿求助,毕竟男人遇到这等糗事面子上是很难抹下脸的,正要在客厅找一处僻静之处打电话。



那个名叫雅兰的女子似乎窥见了我的尴尬:“梅姐,我看这位先生怕是出门出的急,没带足钱,他也是被我硬拉上楼品茶来的,就把茶钱算在我头上吧”

“那哪成?”我窘到了极点,怎么能让一个女孩付账呢?那张不算很老的脸块挂不住了“真不好意思,出门是急了点,钱没带足,也没想到找到这么个人间仙境,品了壶最正宗的禅茶,我打个电话,朋友一会就到”

“既然雅兰说了,这位先生就不麻烦了,您有多少付多少,其它的雅兰先垫着,其它的回头再说吧!做生意也讲个一回生二回熟的嘛!”那个梅姐也在一旁打圆场。

我心里却不是滋味,如今这老板谁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真不知是怎么剥削员工的呢,且这钱在雅兰工资里扣,她当然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的了。

“不了,您等等,一会就好”我转过身,正要打电话

这是,我的手却被另一只手轻轻挡住了,触到指尖的那一刻,还是那温良的体温,她轻笑着说:“真的不用了,就当我请你啊,就当感谢你知茶懂茶的那份话,更何况那一壶茶我不也喝了一半的吗?”

“那好吧!就当是借的,下次来了还你!”我有些可怜巴巴的说,我是有一点私心的,欠她点什么,方便下次再找点牵连。

走出茶楼,天已经大黑了,走在青石的街道,心里憋着一股难言的快乐,让自己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不觉的发出一串串欢快的口哨声,清净的街道一旁,一对年轻的男女相拥着从我身边走过,诧异于我的举动,呵呵,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快乐,那初恋的情怀被激活,我内心的甜蜜想来不亚于他们热恋的甜蜜吧。



那一夜,我一个人缓步走进乌镇,走进这恍若隔世的古城,那一座座记载着岁月沧桑的古旧木屋临水而建,傍桥而立,仿佛诉说着千百年来曲折的经历,更折射出一种古老不朽的文化,那些或深或浅的历史,依旧古朴的延续到今天,一切仿佛初生,找寻心里最安静的圣地。远处的水岸,几只船在缓缓的游弋,古旧的阁楼里传来悠扬的琴声,连同对岸商铺里伙计的叫卖声。都那么的亲切,水中的鱼儿畅快的游着,撩动一圈圈涟漪,给倒映在湖中的垂柳,小屋平添了几分动感。



站在桥边,迎风而立,我的心已然透露着微微的醉意。想来在这烟拢寒纱,水桥弥漫的小镇,有多少爱恋被这明月清风吹渡,多少故事如春天的枝头在暴芽,吐绿,开花?



也许,在这里我也将寻觅到我失落的爱情。



【2】 二进茶楼



我想,自第一次来到青藤茶楼,看到那面绿色的爬山虎墙,那树紫藤花,我的心就抖落了,落在了那恍如隔世的相知里,落在那杯幽香、清远的普洱里了。

第二天,还没下班,我就抑制不住想念,编了个理由,再次踏入青藤茶楼,踏进去的那一刻我的眼睛丝丝不能离开和寻觅我的那一株绝色兰草雅兰,在水榭旁,我立了很久,那一个个穿着青衣短衫,却不失古风的沏茶女子从我身边轻盈擦过,我却没有看到我日思夜想的雅兰。

柜台前的梅姐也不见了,坐着一个青衣短衫女子的模样,看样子是临时叫来一个沏茶女子顶班的,她很清瘦,倒也秀气。大厅里一个穿着白色镶金镂花唐装的六十多岁的鹤发童颜的老人在案几上泼墨挥毫。

百无聊赖,我走过去问青衣女子:“你好,请问梅姐和雅兰呢?”



青衣女子淡淡的说“她们出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急了

“等等吧!说不准,去市里的医院了,来回也得个把小时吧!”

“医院?”我很警惕的问,莫不是雅兰也如我般害了相思病,辗转反侧着凉了?带着一丝急切,急忙问:“雅兰生病了吗?”

“应该没有吧!今天上午还好好的”绿衣女子回答

我松了一口气,雅兰没生病就好,那生病的自然是那个梅姐了,至于那个太会做人的梅姐,任她美若天仙,在我眼里不比芙蓉姐姐好到哪里去,她的死活我才不关心的。

我有些不死心,想再等等看,于是就背着手在大厅里转悠,走到写字的老人那里,停了下来,他的字写的真好,遒劲有力,透着风骨,翩若游云,没记错的话,那日在雅室里,看到的那幅兰草图以及那诗文是出自此人了。

我不禁叫好:“好字啊!有王羲之骨,怀素的形,柳公权的风”

老人抬眼打量了我一番,说:“年轻人过誉了,看来你对书法是有些研究的,我才写毛笔字的时候先是模仿柳体的,后来又迷上了王羲之的字,书法笔力娴熟之后,随意挥毫,倒是有几分怀素的狂草了”
“我也是胡说的,毛笔字闲时是练了一点的,懂点毛皮,写字如老师般飘逸随性洒脱的人不多啊”为了寻点乐趣,我和眼前一脸慈光佛性的老人攀了几分亲近,我注意到他的耳朵不是一般的大,厚厚的耳垂,麻衣神相上说是贵相。


“哪里哪里,后生可畏才是!”老人谦虚的说,继而放下手中毛笔:“既然你也能写,那就请赐本茶座一幅墨宝吧”

“岂敢,岂敢!我那不过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后悔自己的唐突,推辞吧,显得虚伪,不推辞吧,肯定会丢人。

原来这位老人才是青藤茶楼的主人,我的毛笔字在不懂的人里面还算能吓唬几个人,在大师面前只能是不自量力了。

“小伙子,你们最近不是正在看《梅兰芳》吗?有句话说的好,输不丢人,怕才丢人”老人的话说的很轻,却也像是在挑逗似的,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是文人墨客多少喜欢斗“法”使然吧!古时候会写诗的斗诗,会唱歌的斗歌,会武功的斗武,不都是一个比字吗?

“也好,那我就献丑了”我也不再推辞,面对一位书法高手,即便是败下阵来,起码也要显露自己真实水平才是,于是我很小心翼翼的碾磨,展笔,铺萱,长舒了一口气,才开始写,内容我早就想好了,是昨晚我为雅兰赋的一首诗,没想到要用这样一种方式给她。





清涧深幽且为家,封尘绝世淡芳华。

斜风掠去千姿意,丝雨飘来万缕纱。

水湄临照阡上雅,青山遥缀谷中花。

娇容素静飞神韵,慧质兰心不谙夸。




写字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直闪现的却是雅兰的一笑一颦,心里的雅兰,笔下的幽兰,汇到了一起,不问好坏,不管输赢,一口气写完。

“年轻人,不错嘛!诗文稍强,笔力稍弱,但你这个年龄有此功夫已然难能可贵了”老人笑着说,并要请我去客厅一角的茶桌就坐,早有沏茶的女子过来清洗茶具了,很快清亮澄黄的大红袍就沏好了。

“年轻人,你喜欢什么茶?”

“普洱和大红袍吧”我说

“品好茶正如品好女人一般,大红袍是心里的那个自己,而普洱便是你心底的那个女子了”老人朗爽的笑着说

我幽幽的说:“是吧,也许您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那么你心底的那个女子找到了吗?”老人又问

“哦,没”我想到自己单身的这4年说,但想到雅兰连忙改口:“哦,不,找到了”

“从你的前否后肯里足见一切都还是在萌芽阶段,仍不十分成熟啊”老人仍旧朗爽的笑着,却笑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老头太厉害,他那看似慈祥的眼睛能穿透人的一切秘密似的,让人不觉有些凛冽的寒意袭来。

“你是怎么看待禅茶一味的”他又问

“茶韵和禅机一样都是不可说、道不明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一定要拿来说,那未免有诱导或心理暗示之嫌。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从你的字来看你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你的字是人们常说的野路子,没有固定的师宗传承,全为信手拈来,随意而成形,有年轻人的浮躁,却也透着年轻人的张力,正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自成一体倒也是可取的,年轻就是好啊,有大好的时光,有青葱的岁月,有甜蜜的爱情”老人喝了一口茶,但话里丝毫没掩住几丝伤感和落寞。



我接住话茬说“我是觉得人的每一个年龄自有它的妙处吧!活在当下才不会错失美好,如您,现在拥有这所无与伦比的茶楼,闲适的时候写字作画,喝茶听音,雕刻时光,却又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呢?”

“说的是啊,你这个年轻人我喜欢,知道吗?这个茶楼以前就叫“雕刻时光”的,是我女儿三年前大学毕业回来改的名字,我觉得比那个好,所以才换了招牌的”老人提醒我别忘了手中的茶说。

“这么说您的女儿也很优秀吧,能取出这么雅致诗意的名字也实属难得!”我又是一惊,这茶楼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且与我莫大缘分吗?

“我女儿大学毕业差点留学国外上宾夕法尼亚大学了,但考虑到离我太远,所以放弃去了,她完全有这个能力拿下的,只是那孩子天生喜欢诗文,思想又太感性,唯恐情深不寿啊”老人叹了口气,和我挥了挥手说:“我要出去遛鸟了,你先坐吧。和你蛮谈的来的,我送你一张茶楼的金卡吧,以后来了全部五折服务”

一旁的青衣沏茶女子,应声去了服务台,我正要推辞老人已经飘然快走出大厅了,这个怪人,哎,手里的茶不知道放还是端起之时,青衣女子就已经把金卡送过来了,我只好收着。

天,又黑了,雅兰和梅姐却都没有回来,我只好悻悻的走出茶楼。

那一夜,我的心仿佛是经受着烈火焚烧般的,找不到一个缺口,黑暗的午夜,我穿着凉薄的睡衣,在我租来的两室一厅里幽灵一般的游荡,大红袍或者普洱已不能使我平心静性了,雅兰的影子像是刻在心里一般,抹也抹不去了,我想到一个作家的话:“对待爱情的态度,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那个等待他回应的过程,是烈火焚心一般漫长。”



寂静的暗夜里,我一个人仿佛听到了烈火焚心的声音,却无办法,只有一遍遍的听歌,听《天国的女儿》,听《树绕藤》,只听的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早上拖着满身的酸软和疲惫去上班。



一早起来,鼻塞,还有些轻微的头疼,我想自己是感冒了,是谁说的呢?爱情注定充满了玄机和劫数,它如同我们必得的一场病,怎么躲藏都不会躲过,你敢说,这一生,你不会感冒一次?

这次我真的感冒了,我的心分明告诉我,我恋爱了,即便是一个人相思成灾。



【3】 三进茶楼



上班昏昏沉沉了一天,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还余出两个小时出来补自己今天该完成而未完成的任务,不管怎么说,我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也很有原则,从来不会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工作,工作六年来,业绩一向是遥遥领先的。

尽管很想她,可也要等到工作以外。

穿过小巷,一只脚迈进茶楼天已经大黑了,一抬眼,她正笑靥如花的在水榭一旁等我。

那一刻的激动,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这么晚?”她有佯装嗔怒 ,那样子似乎是在责备自己不守时的男朋友。

我们是那么自然,心领神会,跟着她来到了她第一次领我去的雅室。

然后她默不作声的去取茶,娴熟的沏茶,一道道工序,她只说过一遍,我却都记住了,很默契的道了她每一个动作的名字,而她也不时抿嘴笑着看我:“凌子风,你真了不起呵”

呵呵,凌子风,她竟然记得我的名字,那一刻我是得意而幸福的,突然,我很向往传说中的:“农夫山泉有点甜(田)”

她笑着告诉我说:“今天,我们要品的是烈艳男子”

“可我已习惯了普洱的味道,那里面有雅兰的气息”我脱口而出,她的脸上却早已晕开了一朵浅浅的桃花。

“你要是贫嘴了我可下去了,有好多客人等着我呢!”她真要走的样子把我吓坏了,好不容易相见就要被我的猴急和冒失搞砸了,一个急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看着我的样子,笑的花枝乱颤,原来她浅笑时候美,开怀一笑也是那么的动人:“怎么那么不小心,感冒了吗?”

“是啊,今天头疼了一天呢!”眼前的那个她什么时候已经离我很近很近,近的我像是我熟识多年的亲人,亲的我想在她面前撒娇。

她忙用大杯给我斟了一杯茶,让我多喝点暖胃,除寒,说春天的热感冒很麻烦的,很难治好,那样子像个温顺贤惠的小媳妇,看的我忍不住叹息“爱,雅兰是人间的尤物,天国的女儿,不知谁能有幸娶回家,真是百世之福啊”

“你眼中的天国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呢?”她有些幽然的坐在藤木椅子上,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

“记得我看《天道》的时候,有一段是关于天国的女儿的描写,那是芮小丹和她父亲的那场谈话,说的很好,天国是人存在心里的那份美好,任何人为的附加,曲解都是枉然的,即便是芮小丹最后牺牲,丁元英所说的那句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自如也都无法完整的概括出天国的女儿的纯净,善良。天国于我太遥远,而我身边如普洱般浓情,醇香的你,便是如小丹般天国的女子了,千人有千面,我不好说的,也怕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给你,佛曰,不可说,不能说!”雅兰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我只好和她胡侃。

“说了一通等于没说”她砮着嘴唇说:“要知道我也是堂堂北师大毕业的,你那点深度我早已清澈见底了”

“北师大?”我瞪圆眼睛:“北师大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啊?岂不太屈才了?”

“北师大怎么了?这里是我家,有什么不能来的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遇到的那位茶楼主人口中所说的女儿竟是雅兰,那么她的穿着,和她可以随意进出茶楼就不言而明了,突然,我有一丝失落,觉得和她之间隔得太远,我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到她这只天鹅,虽然我已跻身金领一族,有着还算丰厚的工资,可在这个女子面前我竟有些萎靡。

“那为什么不去上宾夕法尼亚大学呢?”我问

“女孩子要那么高的文凭干什么,还不如有空多陪陪亲人,不愁吃不愁穿就很好了”她笑着回答。

“你那么好养啊?”其实我想说;“如果那样,我足够可以养你的”

“还好了,我这个人还蛮随和的,一辈子很短,过一天少一天,要那么多干做什么”

眼前这个淡雅如兰的女子再一次勾起了我内心深深的怜爱“那么梅姐呢?梅姐是你什么人啊?你爸爸的女朋友吗?”对于她一家,于我都是一个谜。

“胡说些什么啊?那是我嫂子,我妈妈在我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爸很爱我的妈妈,谁也代替不了她,妈妈走后,他就守着和妈妈一起经营的茶楼,终身未娶。”

听了,我唏嘘不已,想必那是一段很美很浪漫的爱情吧!让一个堪称富豪的男人终身未娶,或许在雅兰身上便能看得出她母亲曾经的一些痕迹吧,这样的绝色女子值得用一生去疼爱和追忆!

我们只是淡淡的喝茶,似乎空气里有些凝重了,此时我被风送来的一阵紫藤的清香感染了,微醺的目光暖暖的看着雅兰问:“那棵古树是什么树?”

“古槐,不过已经死了”雅兰咋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死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这所谓的枯木逢春只不过是得益于紫藤的装点,心一下子很失落,喃喃的念出了那首诗:“进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我看到雅兰的目光变得很柔软,轻盈“进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那是爸爸和妈妈的爱情,那棵树是在母亲去世那年莫名奇妙的死了,而那株紫藤也是妈妈和爸爸当年恋爱的时候种下的,如今已经长的这么粗壮了”


“那样的爱情可谓是个传奇了”我喟叹着,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心疼她,我能想象,即便她的童年锦衣玉食,没有了母亲的疼爱,注定是孤寂的,就像是山涧的空谷幽兰,绝世的不仅是香,也有清寒。



山中只见藤缠树
世上哪见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
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连就连
我两结交订百年我两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连就连
我两结交订百年我两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哪个九十七岁死
连就连




她轻轻唱着,却像是天国的梵音,柔软了我的心田,没想到她也爱这首歌,且唱的这般凄婉,动人,在她几乎哽咽的时候,我哼唱着附和她,她轻启朱唇,眼睛却定定的看着我,那一刻,从她眼里,我看到她眼中的惊喜和温柔。




一曲唱毕,一滴清泪正挂在她白皙的脸庞,我忍不住抽出纸巾替她清泪痕-


她接住我颤抖的手里握着的纸巾,自己擦拭完了,笑笑的说:“你瞧我,难得矫情一回,见笑了”

“不会,很美”我说。



我们都相视一笑,那一刻,我们很近,而她像是我的生命中的绛珠仙子,我发誓要一辈子疼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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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之蓝
  • 发表于:2012/2/29 17:14:49
  • 来自:陕西
  1. 沙发
  2. 倒序看帖
  3. 只看该作者
高产呀,你叫我怎样加精好呢
  
  • 幼稚木
  • 发表于:2012/2/29 23:54:06
  • 来自:陕西
  1. 板凳
  2. 倒序看帖
  3. 只看该作者
你用行动诠释了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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