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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清明节前祭父母

  • 幼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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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2/3/16 11:13:26
  •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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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九年陈谢大军席卷大西南解放丰阳县时,一个叫刘金轩的旅长小住我家三日,见当时十八岁的父亲人帅脑子灵性就给换上军装,背上了盒子枪,准备让父亲给他当通讯员。爷爷先是同意,临部队出发时,他想自己膝下就一根独苗苗,怕三长两短老来无靠又变了卦,善解人意的首长只好将父亲交给了爷爷。没当成兵,是父亲终生的憾事。

  记得孩提时,一家人在漫长的冬夜围在大蒲蓝旁剥包谷,父亲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故事。他口中的封神、三国、说唐、薛仁贵征东故事,和我后来识字起看的演义小说大同小异,脑海中许多活生生的古代豪杰形象还是父亲给我脑海中刻下的。有次,我问他:“你咋知道这么多?”他一边把手中包谷棒上的玉米粒往下剥,一边向我们兄弟姊妹炫耀自己只上了半年私塾就扫了盲,学会了打算盘。他讲完了自己学生时代的故事,就拿起包谷棒轻轻在我们兄弟头上逐一敲一下骂道:“你们这些闷瓜,上了几年学啦,斗大的字还识的没多少。”

  父亲三起三落的断断续续地当过我们村的队长。每一次上台都在生产队的日子过的点不起煤油灯时,父亲经不起公社包队干部的三句好话,又把破烂摊子收拾起来,当把一个工值搞到八毛钱时,又要下台了,那些三代贫农就拿出“拉社会主义的车,走资本主义的路。”的理由,把他推翻。我总忘不了父亲那宏亮的大嗓门在春天的露明喊社员上工时响彻云霄的回音,那高八度的声波催得懒汉们不得不起床。

  对社员苛刻的父亲,回到家里也很严厉。兄弟姊妹中谁犯了错,他先是勾起食指在你脑壳上重敲一下,你被打的眼冒金星的疼痛着,还要乖乖的听他那刺耳的斥责。即使到他临终前,我看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寒而栗。

  隐约记得小学一年级才放暑假父亲就安排我下地挣工分,活路是给玉米田间苗。在玉米田里每走一步遇见一窝玉米苗选健壮的只留一株,其余的拔除。这种活路看是很轻,但头顶夏日中午的太阳,在一亩地里要重复近三千多个弯腰拔苗简单动作,炎热枯燥不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身上往下滚。干着干着,抬头看见银花河畔杨柳林带树荫下坐着歇凉看书的包队干部,心里涌满了羡慕。这天午饭结束,父亲问我当农民好还是当干部好,我说当干部夏天凉快不在地里往死里晒,他听后笑了笑说:“要想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就要好好念书。”估计是他对我的教育目的达到了,第二天就不再让我去干活了,我又和小伙伴们一块在静静的银花河摸鱼、捉鳖、游泳,开始快乐的享受暑假。

  毕业参加工作后,每遇三夏,我都要向单位请几天假回去帮父亲收麦种秋。看到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担起一挑大粪在通往责任田的小路上还能快步行走,心里高兴也伴着不安。见我逞能的接过大粪挑子,端端正正的走不了几步,东倒西歪的像要倒下去的样子,父亲骂我中看不中用,只能当干部干转悠。于是就让我做些轻松的农活,用他的话说一个麻雀四两力,能帮一点是一点。

  父亲胆子很大。有一年夏日雨后的傍晚,一家人坐在稻场畔的水渠边乘凉,我看见一只大灰狼跳进我家猪圈叼起小猪娃往外逃,就惊呼:“狼把咱的猪拉走了。”父亲听见后呼的起身朝狼撵去,我们也跟着父亲身后跑着吆喝助威。只见父亲一把拽住狼尾巴在通向玉米林的小路上使劲甩着狼的身子,不到几个回合,精疲力竭的狼把嘴里的猪娃扔到地上挣脱父亲手逃进了玉米林。

  父亲一生艰辛,但对毛泽东充满感激,常给我们说毛主席管事社会安宁,饿着肚子也能睡安然觉。古稀之年见乡政府经常进村入户砸门扭锁、拉猪牵羊、上房溜瓦的催逼钱粮,每见乡丁村保折腾的鸡飞狗上墙的不安,常叹官吃民、民吃土、土吃人这千古永恒的真理。在他去世之后,我们只在他的箱子里翻出了乡、村、组开具的近两万块的三提五统收据。命也,运也,父亲未能沐浴到胡锦涛时代祥和的阳光,但他那刚毅的身影永远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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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幼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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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2/3/16 11:54:50
  • 来自:陕西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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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蹲在离你丈余远的前边,

伸开双臂笑嘻嘻地叫喊:

过来——!过来——!

你蹒跚着扑过去,

她却退向后面。

那时你还不知道她在欺骗,

挣扎跑去扑进她的臂腕,

吓得你憋着小嘴,泪水盈满了双眼。

那是告诉你人生第一步迈出后,

未来还有无数的危险。

 

爬上高高的树梢随风游动,

“快下来,快下来,

掉下来,就没你的小命。”

妈妈站在树下装出发懵。

溜到低处的树杈跳到地上发凶:

“吓死你啦,那天走钢丝看你高兴不高兴。!”

她没有生气,微笑着神态平静。

 

我在百里之外问平安:

“好着哩,好着哩。”

似乎身体健康依然。

匆匆忙忙回故园,

悲泪化作倾盆雨——

你在里面,我在外边。

还是埋怨:

妈呀,你咋这么多的谎言!

  
  • 幼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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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2/3/16 12:04:40
  • 来自:陕西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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