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猎
何 乐 庭
大集体打猎保田那阵儿，对于照川地区来说，确实是个极其艰巨的任务。社员们白天起早贪黑参加集体劳动，夜晚都得住到被指定地块的“野猪棚”里。生产队根据方便的原则，安排各户承包就近庄稼地块儿。各户依照便于兼顾看管之前提而选择合适地点，用树棍和茅草搭盖茅草庵谓之“野猪棚”。棚里架个木棍床，铺上干草，垫上被褥。就成了一个临时五（无）星级“宾馆”。夏季自小麦灌浆至完全成熟，大约近两个月。秋季从玉米灌浆到完全收藏差不多也需两、三个月时间。这样一年十二个月，就有四、五个月生活在“野战军营里”。风雨无阻，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夜里，大家都拿上破盆乱桶，或者乱薅锄片子。一面大声吆喝，一边胡打乱敲。吓唬野猪、铃猪子（豪猪）、猪獾子、羊鹿子（草鹿，它吃红薯藤），以不糟蹋庄稼为原则。前半夜还可以。劳累了一天的社员，后半夜简直招架不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正睡得十分香甜，突然，被一阵什么劈哩咔叉的奇怪声音惊醒了。哎呀不好，赶紧敲响破盆，眯糊着眼睛，可喉咙吆喝。哈（照川方言‘坏’的意思）了，到地里一看，庄稼被野猪打了一大片。瞌睡是惊醒了，睡不成了。可这给集体造成了损失，说不定还得挨批评、受罚咧。而野猪们先是静悄悄的一声不响，接着打几个鼻喷，再把獠牙嗑得山响。好像十分得意，又像是轻蔑嘲笑、示威。静静谛听一会儿后，突然啼哩咣嘡一溜轻烟，跑得无影无踪。顿时万籁俱寂，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这种事情几乎每晚都有发生。弄得人束手无策，啼笑皆非。没办法，当地政府只好鼓励大家买土枪，打猎保田。并且成立打猎组、狗班子和野兽进行“武装斗争”。
当时，很多社员家里都有一条土枪——改革开放后，有的之前卖了。没有卖的，按政府规定上交了。那时，我也借用别人的土枪，来完成集体的打猎保田任务。籍以学会了使用土枪。土枪也叫火药枪，是由有经验的铁匠打造。用一根六棱实心铁棍，长短不一，大多数在
70——80公分（厘米）左右。一头粗一头细，但必须呈直线走向。再用一条风钢打成约一公分宽片状钻头，连接到后面筷子粗细的端直圆形铁棍上，做成一根铁杆钢钻。钢钻需准备长、中、短等几根钻杆长短不一的钻子。钻杆短的，钻头口稍宽一线，钻杆长的钻口要适当窄一线。但最长钢钻一定要比六棱铁棍长。寻一扇大小轻重适度的小石磨下扇，将钢钻的钻杆穿过石磨中轴孔；用一段圆木和木楔，把石磨固定在钢钻适用长度的钻杆上，钻杆必须在石磨中轴孔圆木的绝对中心。轴心圆木需适当粗一点，左右的跨度就大一点。这样，石磨扇就成了钢钻的动力甩轮。在甩轮轴心的圆木上缠绕一圈皮带，皮带两端各连接一个脚踏板。最后，把钢钻头对准六棱铁棍小头的中心处，横放固定在平行中心线的木凳上。用脚交替踩动左右两个踏板，使皮带带动石磨扇左右转动，从而再带动钢钻左右旋转。铁棍和钻杆后端架实在木凳上，石磨扇则必须临空。两只手紧拉来自固定在六棱铁棍后方伸出的横木棍，借以给横进钢钻加力。这样慢慢旋转钢钻。旋钻出六棱铁棍中心铁屑，做成中空的无缝钢管；使之成为将来填装火药的抢膛。这叫枪条（枪管）。横放钻进二、三寸后，再竖起来钻，六棱铁棍在下，石磨钢钻在上；两个人从两边拉动皮带使钢钻左右旋转，借用石磨的下垂压力，将铁棍中心的铁屑旋钻出来，这就省力而且进度也比横钻都要快好多倍。只要垂直线固定得好就行。直钻到铁棍最后最粗处留一寸半左右不钻了，作为枪底。最后用细风钢钻头从枪管中空（枪膛）的底部外侧，横向钻一细孔接通枪膛，横小孔叫火冒眼。以便引火线从外边点燃枪膛内的火药使之发射。火冒眼与枪底一般齐，发射时无坐力而力量却稍小些。火冒眼稍偏前一线，发射力大但有坐力；火冒眼越小越好。钻通后，铁匠要在右侧方，安装一个带盖的铁火药盘。为了防止氧化生锈，还得给枪管上火漆。先在铁匠炉子上把枪管通身烧烫（不宜太红），再用扁柏树叶粘猪油往枪管上涂擦，青烟直冒。到边到沿反复涂擦，直至枪管全部冷却。这时枪管呈现黑明瓦亮之色，就不会受潮生锈。枪条（枪管）才算大功告成。装上木枪托，用二、三道铁皮箍把枪条和枪托箍上固定牢固，在枪托上安装用钢打造的，具有很大弹性的“机火”（扳机）。扳机外面可以安装一个弧形铁保护圈。再装上背带。一条（支）土枪就制造成功了。那时钻一根枪管历时几个月，比吃屎都难。六、七十年代以后，国家有了自产的无缝钢管，如果允许造土枪，那可就小菜一碟了。然后再配备上用动物皮缝制、用漆树上的生漆漆得铮明瓦亮的二至三个药鼈子。药鼈子盖是用和口一般粗，带节的一寸多长的，斜口水竹管做成的。作为量药和枪子的量器，叫“药码子”。两个药鼈子，一个装火药；一个装铁沙子。还有滚珠和铁条，可以再加一个药鼈子。铁条是和枪膛相应的细钢筋，用钢截子截成寸许长的小铁条，杀伤力极大。铁沙子分三种，大子、中子和麻眼子。麻眼子是打最小的动物，如麻雀、松鼠等。滚珠和铁条是打野猪、狼、豹等大动物的。根据野物的大小决定用药量，或使用哪种枪子还是铁条。最后把买的能砸响的火炮儿剥出来，装进根部只留半寸长的鸡翅膀毛空管里，做成导火管。平时就把这些必需品准备好，以备“战时”使用。这就是打猎的“全副武装”装备。 打土枪是一门技术含量很高的技巧活儿。社员们会打土枪的人不多，会打土枪的人中，高手更是凤毛麟角。而我却能平均十枪打倒七、八个野物，还算是高手。首先得学会装枪。四钱的药码子，一般大约一码子半至两码子，打野猪大概两码子半到三码子。一定得注意最大药量的限度，药太多会把枪管打爆炸。那是非常危险的事。装药时把枪管斜柱在地面上，一只手握住枪管口，另一只手将码子里的火药慢慢倾入枪膛里，然后拍打枪管让药落实。用探条探探火药是否到达药膛。现在填装枪子（铁沙子），这是一件慢得急不得的工作。须让铁沙子一颗挨着一颗，顺着斜放枪膛壁慢慢滑落到火药面上。太快或枪管太垂直，枪子容易堵塞在枪膛半途中；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依然是件极其危险之事。危险事只要能防患于未然，也就不危险。所以，有人玩一辈子枪太平无事；而有人没打几枪却出故障。同样，急婆娘嫁不到好汉，欲速而不达的事情都是一理。再用探条探一下枪子情况，确认无误后，用适量干土面掩住子、药，使其不得滑动即可。用干土面是为了便于必要时再掏出子、药，以利重新装枪。最后，把导火管插入火冒眼，扳起机火扣上扳机，即可击发了。
现在，得把枪校对好。先校药量。分别设
30步、50步、80步不同距离的标靶，再用药码子分别校对各标靶应用药量、枪子量，以及标靶之上下左右中的偏差情况。标靶以大石块为优，即可从石块上看到“花子”（铁沙子）分布情况，中的偏差情况；还可以根据子痕深浅，判断药量力道大小。以便调整药量和子、药配伍比例。50至80多步，相当于30至50米距离。是打猎最佳有效射程。花子有罗筛（约一尺直径）大，分布集密均匀为上乘。这种土枪打猎准头好，易中的；加上技术高，收获定有十之七八。 打猎时，以枪管六棱线上面，左右两条线中之任意一条线为准，从枪管底部顺延至枪管口，使之成为一条直线直达猎物。大动物“见黑丢火”；即枪口罩住野物，然后右眼“单眼吊线”，从上面你所取用的那条直棱线至枪口处，略微能见一线猎物之上露部分即可击发。扣动扳机时，要屏住呼吸，二把手（前边托枪那只手）要特别稳，不能有丝毫颤动。前手向后使力，后手往前带劲。击发后火药盘和枪管口同时冒出火花和浓烟，并伴随巨大的枪鸣声。但右眼不能眨，以便观察猎物是否被击中。大部分野兽被击中后，都不会当场倒毙。特别是野猪，甚至还会跑几里路才得死。所以，需观察其逃遁途中是否留有血迹。以便跟踪收取猎物。小动物以枪口罩住（全覆盖）即搂火。猎手打猎，一要上线快，二要搂火快，三要距离远，四要气定、五要手稳。我做过实验，打中等野物的子药，在
60——70米的距离中，能打断一把粗的树枝。大多数枪手打不着东西，主要是没有远距离打猎的能耐。 黑夜打猎最好玩儿。不是眼睛看不见“上线”吗？不要紧有办法。二把手拿一把小头手电筒，贴在枪管左边（或右边）；当然，一定得和枪管形成平行直线，还得注意到手电筒的头部比后面大这个因素，从而调整好枪管和猎物的关系。推亮手电，照准猎物的左边（或右边）。猎物看见灯光时，第一时间都不会惊慌逃跑，而是盯着灯光傻看。所有野物眼睛看手电灯光时，都呈现出光芒四射的琉璃蹦儿般光亮。恰似亮光闪闪明亮的大星星。你可以从容的扣动扳机，使它饮弹而亡。这种打法，除野猪外，诸如狼、豺，草鹿、豪猪、猪獾子、果子狸，野鸡、锦鸡等等，十之八、九都会当场击毙擒获。狼八子（照川人对狼的俗称），单独行动较多，也有少数和狈同行的。它们爱到居家户猪圈、羊圈里杀戮牲畜，但五、六十年代后，已经绝迹。豺狗子（豺的俗称）喜欢三、五成群，很少单独行动。豺只在山林里扑食牛仔、羊，却很少到农户家危害家畜。现在也很少见到它们的踪迹。其中果子狸最冤。果子狸全身都像猫而不是猫科动物。它前足有五个脚趾，能打洞但不善扑捉其它野兽。它是杂食动物。除饿极了吃少量小鼠和地下蚯蚓、昆虫外，基本不吃肉食。主要以各种野果（特别是浆果）和植物根茎为主食。最爱吃软柿子，并不危害农作物；大的约
30余斤重。它以其肉细嫩味鲜美而招杀身之祸。民间有“天上龙肉地下狸肉”来赞誉肉类美味的说法。果子狸位列中八珍之一，确实是难得的野味美食。野鸡好扒庄稼幼苗。手段高的猎手喜欢把野鸡轰起来，用土枪打空中飞腾的野鸡，猎物容易掉下来。但须眼尖手快且准头好才行。各种野兽在经过三、二次猎杀后都会变得十分警惕，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迅速逃逸。从而增加猎获难度。只有练就快速“上线、搂火”的神枪手，才能提高射击命中率。从而获取更多猎物。 白天打猎主要有两种形式，游击小分队和大兵团作战。三两人一伙，人手一枪是小分队。到野兽经常出没地方的隐蔽处，分几处蹲点设伏。这种方法把握大收获多。大兵团是户均出一个男劳力，从一条大沟口的某一面山开始；有枪的在前面的山梁或支沟底，按山顶、半山腰和大沟底分别设伏，叫蹲点。没枪的从大沟口处上山“撵仗”。山顶上的人在前，半山腰的人在中，大沟底的人在后。形成上面在前，下面在后的斜线队型。因为撵仗的人要大声吆喝，还要发滚石轰赶野兽起身，这样的线形可以避免伤害下面的人。对面山坡上还要有瞭望哨，称为“照坡的”。负责报告野兽逃逸情况。一方面通知撵仗人知道野兽之行踪，同时告诉蹲点枪手明了野兽的逃跑路线。因为蹲点的人不能有声响要保持安静，所以照坡的要主动报告。照川大多数沟壑都是倒
U字型，沟脑高沟口低。每个沟都有清澈的小溪水，溪水发源于各个岔沟和主沟沟脑，终年长流不息。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生存源泉。因而有时一天一条大沟搜索不完，第二天接着前一天的“晒口”再继续撵仗。这种打猎能打住野物当然很好，皆大欢喜。万一打不着，也起到把野兽赶跑的作用。以后它们来了再撵再打。冬天打猎最好，一来农闲有时间；二则树叶落了，满山光秃秃的容易发现猎物，成功几率较大。也为第二年减轻农害奠定基础。当时野兽特别多，靠天吃饭的农民，不管是个体种植还是集体耕种，种庄稼都不容易。经不起野兽糟蹋。一旦粮食遭受损失，来年就一定要饿肚皮。尤其是野猪，其危害性特别大。所以打野猪是打猎的重中之重。 野猪，主要分独猪和群猪两种群体。独猪大多是成年雄性，单独一个独自行动。对农作物危害相对小一点，但打猎的危险性却非常大。群猪有一个母猪带领一群猪仔或三两只雌雄大猪共领一群青壮猪群之分；大多十几二十几个一群，其对庄稼的危害极大。野猪打庄稼很狡猾。它们先在庄稼地周围打鼻响、磕獠牙，弄出很大声响；然后静听一会儿。再弄响再静听。没有动静了，猪首领先派几名侦查员突然下地进行火力侦察。咳哩嘛喳、咳哩嘛喳猛打一些青棵苞谷放倒地上之后，又迅速躲到地边灌木丛里，一动不动，静悄悄的观察好一阵子。如此反复多次，历时约一个小时左右。确信没有危险之后，转劫的天蓬元帅一声令下，全军齐下火龙关。猛攻苞谷阵地，进行拉网式刈割战役。好家伙，玉米棵像洪水推沙丘似得一排一排迎刃而倒，瞬间就是一大片。若是小块庄稼就会全军覆没。你想想，山地里的庄稼，怎能经受这种第二次世界大战，德日法西斯毁灭人性的如此杀戮！凄惨现状惨不忍睹。农民不打猎保田能行吗？！
铃猪子（豪猪）也一样。它浑身长满坚硬的骨质硬毛，鬃毛特别长、十分硬，中间粗（约小拇指粗细）上端特别尖。稍不留神，就会扎进肉里很深；大约尺许长短，特恐怖。它的尾巴上长着许多骨质钟型空铃铛，铃铛口朝上。受惊吓、搞侦查或者示威，都会哗啦啦啦摇响铃铛。但它的肉却十分嫩软，对铁砂子没有丝毫抵抗力。奇怪！一旦中弹倒地它就会拼命摇响铃铛。人们传说，这铃铛本来是有个铃盖的，中间有一粒“灵珠子”。谁得了一颗灵珠子就会得道成仙。所以它在临死前，必须将铃盖甩掉。让灵珠子撒落在地，并且粘土入内，再也找寻不着。豪猪在打庄稼之前，也是围着地边转悠。一边打鼻响，一边把铃铛摇得山响，一边静静的谛听动静。反复数次，确认“太平”后，方才下地“割”庄稼。由其上下颏牙齿呈马蹄形整牙，牙口如刀刃般锋利，切割庄稼和幼树犹如一刀砍断而得名。这时，除庄稼断裂倒地的轻微声响外，铃铛也不响了，一切鸦雀无声。所以，野生动物都有警惕性高，会侦查，注重安全；喜伪装、善隐蔽，逃生能力强等共性。据说豪猪和刺猬都是雌雄同体动物，凡猎取的这两种动物，性征都是雌性。
“一猪二熊三豹子四老虎”，是照川民间为有关凶猛野兽排的座次榜。有关野猪的故事很多，所以还是说说打野猪。在某座大山里，有个地名叫红洞槽的地方。分为上槽和下槽两个小组。那里是黄土地，凡是黄土地都无一例外的只有天坑，没有溪水。当年每逢天旱，人们只得下五里河去担水；一天担两挑水，还得是好劳力起早贪黑才能完成。所以上槽没有水，人们也不太关注。人们大都喜欢“红洞槽、下槽”；而这个特殊的地名却使人备感兴趣。偏巧这下槽有一处裸露的岩石缝中，流出一股潺潺清泉。恰好在泉水出口处，有一个直径约两丈、中间深周边浅的圆形石盆，溪水注入这个浅而平坦的灯盏式水盆中，形成一汪平静的水池。而水池中间最深处也不超过二尺。水味甘甜，冬暖夏凉。清澈见底，终年长流不息。可供方圆左近很大一片，居住在黄土地的人畜饮用及洗被、洗衣物用水。这真是天赐神泉。也给野猪等野兽提供了水源。
这年夏季三伏天，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偏是这野猪肆虐为害，大片大片无有果实的庄稼青苗，被它们践踏刈成平地。人们忍无可忍，当地政府支持组织打猎组打猎保田。
由于照川处于秦楚交界之地。东与本省商南县交界，西至本县的漫川关接壤。南面连绵近三百余里是和湖北郧西县交界。有依河流中心划分，有按山梁分水为界；还有犬牙交错的插花界。就是根据地形，这座山梁插进湖北腹地却是陕西辖区，而那座山峰在陕西区域内可又是湖北领地。所以，历朝历代，边境百姓和睦相处；形成血浓如水的友善关系。常年都是互通有无。他们把外省称之为“外地”或“那边”。有时，秦人到“那边”打猪草；外地人也经常到这边打山货。婚丧喜嫁更是不受省界限制，既有楚女嫁给秦人为妻的，也有秦人小伙到楚地做上门女婿的；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亲密关系。特别是打猎保田，或是联合起来组织“联军”，或是两边同时行动。总之，以迫使野猪无容身之地，保护庄稼不受损失为目的。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有外地姑嫂二人到这边打山货。顺便带了些衣服到下槽水池去洗。恰逢这里正在打猎，无法打山货。于是她俩厮赶着到下槽水池洗衣服。虽是外地人，但大多数都比较熟悉。这是一对当地公认的大美人；嫂子二十六岁，一个近三岁的小孩儿。小姑儿十九岁，正是妙龄大姑娘。虽提亲人不少，姑娘眼高暂时还没有定下对象。中午时分天气热的像在蒸笼里一样；二人皆汗流浃背，热得呼呼直喘粗气。嫂子提议说，妹妹，天太热了，我们不如洗个澡冲冲凉吧。小姑子说，别价，小心来人看见了。嫂子说，我知道。一则今天他们男劳力全部打猎去了；二来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来。你看我们来了这大半天了，哪见过一个人影儿。小姑子一想也对，是这么个理儿。何况真是热得招架不住了。于是二人脱光衣服跳进水里，尽情享受泉水带来的沁入心脾的清凉。十分惬意，飘飘欲仙。突然，一声枪响，少顷，四周山巅上有人次递大喊：“是个独猪，好像打中了······”“哎呀，不对，它在狂奔乱跑。像是打疯了”。还有人提醒：“狭路上、水池旁的人注意，小心它路过或喝水时伤人。赶快往安全地带撤退”。这一次是两边联合打猎，先在陕西这边进行，然后再转到湖北那边继续。这样，可以避免野猪两边交替为害之虞。偏偏这两位美人不是这联合打猎村子的人，所以不知打猎情况。来到下槽后才得知这边在打猎，所以她们临时决定，不打山货了，只到水池洗衣服。那姑嫂二人听到这里不由惊恐万分；可不咋的，方圆左近只有这里有水。万一它渴急了到这里来喝水，那我们就十分危险了。想到这里，嫂子说声：“不好，快跑”。话音未落人已跑出一丈开外。小姑原本有点犹豫；一看嫂子跑了，连忙大喊：“你咋一个人跑了，等等我······”嫂子说：“好，你快来我等你”。小姑子一面跑一面学着嫂子的样儿，一只手抓住直襟短袖衬衫，边跑边往两只胳膊上套。另一只手抓着五分短裤和裤头。原本想着跑一段路后，寻个机会把裤子穿上。不成想嫂子一直跑的追不上。她们又是从山下往上坡跑，速度不是很快。加之四周山上不时传来紧张的警告声。情急之下，竟把穿裤子这件天大的事情给忘记了。真可谓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露网之鱼。颤抖着两个大奶子，扭动雪白肥臀；拼命往山腰一户人家狂爬——已经奔跑不动，实际是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跑到就近这户人家的稻场上，已经累得嘴脸乌青，大口大口直喘粗气。稻场上陆续聚集了很多打猎的男子汉，大家都被紧张情绪所笼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过了一会儿，急冲冲跑来一个人报告特大喜讯，疯野猪被山梁那边的“武大郎”打死了。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紧张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神经放松就会“心闲生余事”，有那些个眼尖目快之人，很快就发现了场上奇观。于是就像高速急性传染病一样，一刹那全场人陆续都显露出奇异目光。你看，这不是那边谁家俩大美人儿吗？怎么······原来是那姑嫂二人并排站在场边人群后面空隙处，情急之下，竟忘了掩盖那私密之地。散乱着满头青丝，敞开短袖衬衫。四座小盆大矗立的奶头山，颤巍巍随着呼吸此起彼伏。一个下面是蛮荒之地的茅草大洼，一大片原始森林，呈倒三角黑鸦鸦显得格外浓密；另一位却是寸草未生的不毛之地，白弄弄一块肥沃三角田。雪白肥胖的大翘臀，雪白浑圆性感的长大腿，雪白丰满崇立的大乳房；加之高挑挺拔的身材，亭亭玉立。一个双颊白里透红，两弯似喜非喜风流眉；一个兩靥桃花争艳，一双似笑非笑传情眼。一个目光润润，娇喘吁吁；一个娇姿婀娜，玉貌娉婷。一个毫无尘俗，恍疑天上掌书仙；一个别有风情，自是人间多情女。眉目传情，花容月貌。恰似：蕊宫仙子降下界，月殿嫦娥临凡尘。二人的传神之笔一览无余。兀自呼呼气喘，大汗淋漓，惊魂未定，花容失色。女性的本能，她们很快从众人投来的奇异目光中，感觉到情况有异。不觉对视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羞愧满面。宛如：迷蒙罩山川，红靥飞九天；一盘羞羞荤，二明怯怯奄。她俩迅速离开人群，躲进厕所里穿上裤子。悄悄到水池边取了衣物，一溜轻烟回到家中。数年之后，时过境迁；人们重逢再提此事，姑嫂俩矢口否认。是啊，要我也绝不会认账。哈哈！由此可见野猪有多么凶狠，人们谈猪色变不是没有道理。
原来，在小山梁那边，有一位人送绰号“武大郎”的“大人物”。其人姓肖名珠玉，约
50岁上下年纪。五短身材不满四尺，却横粗横粗的。一颗不相称的大脑袋上，长着一张松垮垮横巴子脸。脸上生有一双铃铛大牛眼，塌塌狮鼻两孔朝天；蛤蟆嘴上稀不拉哈几根黄须从未剪修。尚若雪地里行路，宽宽两条平行深沟恰似铁路铺轨印记。行动慢条斯理，犹如戏台上帝王之“龙行虎步”。人送“褒奖”“木囊”——过于缓慢迟钝之意。但这个人并不太坏，是个本分的老好人。由于行动迟缓，所以打猎人都不约他。他落得清闲却并不感激。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弄了一根，光枪篼子（枪管下半截）一尺多长的半截子土枪。这种枪粗而短，打野物无劲没准头，然而却能“吃药”；枪管短却无爆管之虞。没有太大实用价值。这天他看见人家吆吆喝喝上山打猎，自己独自一人在家好不冷清；就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土枪和子药，把枪药装得足足的。你们打野猪，我也装上铁条；你们不约我，我打石包还不行呀，我倒不信的话。把枪装好，安上导火管，扣上机火，一切准备就绪。扛到肩上，迈开悠步，人模狗样的，慢腾腾四处乱走。晌午了，他也转悠到下边半坡上。“生在大山，窝出门就爬坡”。山里人行走，不是下就是上，根本没有一步平路。他正打算往回爬，突然一声枪响，他驻足静听。不一会儿，听见有人喊，一个独猪好像打疯了。他想，不好。这要让我给碰上，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不如早早回家逃命要紧。谁想怕鬼就有鬼，他沿着小路往上爬了没多远；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呲呲从上方顺着这条小路，斜刺里向他这个方向猛扑过来。哎哟哟，我的个妈呀！他本能地回身就往下坡走。还没有走到六、八步，他听到野猪已到他身后。别说是他，就是跑得再快的飚小伙，任谁也跑不过野猪；更何况还是一头不要命的疯野猪。他感觉到野猪一口咬住了扛在肩上的枪管，枪管有力的直往上拽。这时，他已悠悠三魂离开体，荡荡七魄出了窍。两眼一黑双脚一软，脚下一滑，一个屁股蹲跌倒在地。咕咕噜噜直往路下的灌木丛中滚去。三魂七魄飘飘渺渺不知所依。躯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近的猎人听到响动，急急忙忙赶到这里，只见一头三四百斤重的大野猪，咕噜噜噜滚到不太远的坡下小沟里，却不见人影。奇怪，是哪位豪杰把这头疯野猪打得当场倒毙而不见人影？真可谓是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哪！不管咋说，我们一边察看野猪，一边找人。很快闻讯陆续赶来的十几个猎人，首先观察野猪的动静，看看是否真死了。他们围在野猪四周向它身上投石砸打。结果野猪一动不动。毫无疑问，它是千真万确的死了。一般情况下，野猪就是中弹，也不会立即倒毙。可这个野猪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当场就要了它的命呢？真正不可思议！这时有人说：“刚才好像有一声沉闷的枪响样的”。“嗯，不错，是有枪响，但枪声并不大；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呀”！“走，到近前看看去”。大家小心翼翼地接近野猪，却意外发现野猪嘴里咬着一杆又粗又短的土枪。而脑腔盖子上有一个鸡蛋大的“天窗洞”，天窗周边布满白乎乎脑浆。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抢从野猪嘴里发火，打穿了脑壳才一枪毙命的呀！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如此近距离打野猪呢？这可更让人一头雾水了。这时有人把土枪从野猪嘴里拽出来，不禁惊呼，这不是“武大郎”的土枪吗？怎么，他人呢？“武大郎”，“肖珠玉”。众人一面大声呼喊，一面四处寻找。“啊？快来，他在这里。怎么一动不动，该不会是死了吧”?突然有人发现了肖珠玉，大声嚷嚷着。大家闻讯赶来，用手一探，还有气。于是七手八脚，掐的掐人中，拍的拍胸脯；又晃胳膊又拽腿，忙得个不亦乐乎。武大郎无所依附的三魂七魄听到召唤，又忽忽悠悠的回转到肖珠玉的躯壳内。他茫然的睁开无神的牛眼。恍恍惚惚的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啊”？众人不禁哄然大笑。“哎，武大郎，你怎么把野猪打死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却在这里睡大觉哇”？那位说：“睡觉也该好好睡，你怎么斜马拉杈睡地上呀？真是奇人有奇招哇”！这个说：“你真是我们猎人中的“神猎”啊，敢把枪塞进野猪嘴里打，确实不简单啊”！另一个接着说：“既然敢把枪塞进野猪嘴里打，就没必要缴械投降啦。那野猪可是真英雄，临死还缴获土枪一支”！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接着哈哈哈······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其实众人根据情况看，早已明白了七八分，只是故意调侃、寻乐子而已。肖珠玉从人们的咋呼声中，大体上品尝出了一点味道。又结合回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觉恍然大悟。原来，当野猪咬住他的枪管往后拽的时候，他本想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抢，不让野猪拽掉。不想那野猪力大无比，加之他已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住，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岂料由于震动较大，机火自动滑落，击发火药。枪条、滚珠等一股脑从野猪嘴里直向天灵盖奔去。打的脑浆迸裂，野猪焉有不死之理！这才意外的救了他一条小命。想到这里不免后怕，摸摸屁股还咯得生痛生痛。但大伙儿知道，将来时过境迁之后，这位武大郎还会吹嘘，他独自打死野猪的“英雄”事迹。但不管怎么说，野猪总是被打死了；当务之急，是得把野猪弄回家去。于是就七手八脚，砍棍地砍棍，拉藤地拉藤。很快便制作了一副担架。把野猪促到单架上捆牢。四人一班轮换扛抬。其余人簇拥着已经站立不稳的“打猪英雄”武大郎，慢慢走回他家。找来杀猪匠，大家伙儿齐下火龙关，烧水的烧水，放腰缸的放腰缸，架门板的架门板。然后提水、烫猪、拔毛、开边、扒下水，野猪太大太重；人少了弄不动，人多了又挤不下。在杀猪匠的指挥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时三、四个小时，总算把它砍成一小块、一小块了。累了一天，先拿上一大块剁成诸多小块儿的野猪肉煮上，抓把盐撒到锅里。烧大火煮上几个翻滚，半生不熟的。一人提溜一块，张开大嘴巴就啃。烫的嘴里不停吹气，脑袋却连连左右摇晃。好像只有这样，才是除热的奇异神功似的。一阵雷鸣闪电的大咀大嚼之后，饿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得到一份饱腹肉食之美餐。一面打着嗝、抽着烟，一面撩起衣襟扑扇扑扇搧凉。胜利的喜悦溢于言表。这时“打猪英雄”言道，谢谢大家帮忙；已将这个孽障处以凌迟碎割之极刑。可现在正当三伏天，野猪肉也搁（方言，放的意思。）不住。只给我少量留一点这几天吃就行了，其余的大家分了吧。有个瘦猴嘴尖舌快的说：“猪鞭子还是给你留下；你把它熬熬汤喝，也好有劲对付潘金莲呐”。“去你的，明知道我没有潘金莲嘛。还是你拿回去熬汤喝，把你家小娘子髂里出溜的让她多蜕几层皮”。呵呵呵，哈哈哈······大家一边嘻里哈啦开着玩笑，一边分拿野猪肉。见财都有份儿，凡是参加打猎的人都有；尤其是参加打猎的外乡人更加优惠。众人高高兴兴的各自回家。 狗班子打猎，是把各户农家狗集中起来，经过训练后进山打猎。一般每群猎狗约有
50条上下之多；当时是大队或公社统一组织成立的猎狗班子。由二至三人带领狗群，一人负责领狗，另一、二人是枪手，大多是神枪手。公社武装干部给配备了半自动步枪，专门打野兽。每个狗班子，都会自行涌现出一至三条领头狗。领头狗大都凶猛勇敢，带头冲锋陷阵；抓扑猎物。猎狗每天晚上喂一顿饱食。早上不喂食，因为吃饱了它就懒得动。每次打到猎物后，用少量战利品喂猎狗，特别要嘉奖立功狗和领头狗。这样训练出来的猎狗，其战斗力特别强，几乎每战必胜。毋庸置疑，猎狗撵仗要比人强上百倍。训练有素的狗群，一进仗就撒开大网，满山遍野快速搜索。不一会儿，发现野兽的猎狗汪汪一叫，群狗迅速围拢，形成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争先恐后猛攻敌阵。一般中小型野兽，根本不用人开枪，就会被它们猎杀。但必须迅速解围，否则，猎物就被撕得稀乱。野猪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每打一头野猪，总有三两条猎狗受伤；而且大多数是头狗和它的正副大将们。 有一次，猎狗班在一面大山坡上围猎。突然狗群狂吠不止，猎人很快意识到这是碰上野猪了。果不其然，猎狗很快轰赶出一头特大雄性野猪。站在对面不远的神枪手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命中，野猪受伤。但它非但没有倒下，反而狂奔怒吼，更加穷凶极恶。尽管群狗快速围追堵截，却无法拢仗。正当野猪从一溜断崖下穿过猛跑到尽头，斜向上狂奔到一片硕大的溜石皮时；不料却猛然回过头来，怒吼一声，冲开狗群。向溜石皮中部一条断断续续的羊肠小石路奔来。这时，另一个猎手正走在这条小石路中间。一看野猪从这条路向他凶猛扑来，不由心里一紧，完了，这里无处让路。里边是一溜青石板，搭不住脚；外面是陡峭的悬崖。十之八九难逃厄运。忽然看见里边不远清石板之断裂处，长出一棵歪脖子唐栗子树；一根碗口粗细的横枝伸向他头顶上面。情急之下，奋力跃起，双手抓住树枝。说时迟那时快，野猪一路怒吼一路狂奔而来。猎手叉开两腿，野猪从他裆下呼啸而过。他好像试着是野猪鬃毛，从他胯下、大腿内侧轻轻一拂。野猪过后他跳下树来，不料屁股和两腿庝痛难忍。扒开裤子一看，红赤赤几大块血印子，血糊糊一片狼藉。他不由狠狠骂道，奶奶的，野杂种好大的威风！
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趔趔瘸瘸顺踪寻来。另一位猎手告诉他，野猪受了伤，被狗群围困在一个石碗里。这个石碗三面被岩石遮挡，只有前面一方可以看见它。但是狗群围住无法开枪。他答道，不管它。先让狗围着，我们抽支烟。我屁股和腿给它鬃毛扫乱了，好痛好痛，先歇会儿再说。那位同行又好笑又好气。是啊，打野猪这个超危险的活儿，谁也保不住不遇险情。他俩吸足了烟，也休息差不多了。正准备想办法引开狗，再给它几枪解决战斗。忽然狗群狂吠大作，还伴随着狗子痛苦的惨叫声。二人不约而同说道，不好，野猪要逃跑。原来野猪跑累了，口吐白沫。找个石碗背靠后头朝前，一面和狗对峙，一边休息。过了一会儿，几条勇敢的猎狗突然猛扑过去撕咬野猪。不承想野猪獠牙一呲，大头一摆，几条靠前的凶猛猎狗被它打滚好远，还不同程度的受了伤。野猪一看，嗯，有机可乘。站起身来正准备逃跑。狗群稍稍后退，齐声狂吠。野猪犹豫了一下，仔细侦察突围薄弱点，一边伺机再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两位神枪手，同时举枪连打数发。其中一发子弹正中顶命心，野猪轰然倒地。群狗一起猛攻，围住野猪拼命撕咬。猎人上前驱散猎狗，胜利结束了战斗。
那时，国家一穷二白，经济落后，正处于困难时期。以农业为主的中华大地，为了增产增收；打猎保田势在必行，无可厚非。但是不可避免的破坏了生态平衡。现在禁止打猎，维护大自然原生态发展。无疑是造福人类的万年大计，深得民心，百姓拥护。可是有一件令人极为痛心之事，却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使人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一次回老家采风，老家的山区居民，绝大部分迁往河道、平川地区建立山区新农村。不由加额称赞，欣慰异常。让山区弃耕还草还林，加之禁止打猎。不用太久，山区将很快恢复青山绿水、山清水秀的原生态面貌。那时天上各种飞禽，地上诸多走兽，又都回家乡“安居乐业”！儿时所憧憬的山林桃源仙境又会重回人间。
不料迁居川道的部分民众，由于没有地种，终日无所事事。算了，房子买了就买了，留给后人享受吧。我们还是回老家种地，省得坐吃山空。于是他们又回到老家，把远的、差的地都抛荒了。只种近的、好的少量土地，收一把粮食够吃就行了。自食其力何等不美？！这本来是件好事，无可非议。谁知“心闲生余事”。由于地少不够种，一年做得少玩得多。闲得没事干，朝天日每在那果子狸、香獐、麂子、野鹿、金钱豹、雨点豹等野兽经常出没、采食之地，到处下铁夹子、铁丝套，把这些中小动物几乎扼杀殆尽。据说最近好几年都不见果子狸的踪影。原来野兔到处乱串，现在也消声觅迹。特别是香獐、金钱豹这些稀缺珍贵物种，儿时到处都有，现在无一生存。为了油嘴饱腹，不顾残害生灵。致使不少野生动物断根灭种，岂不令人痛哉！
照川山林中有很多名贵中草药材。野生天麻、野生猪苓、黄姜、柴胡、紫草、桔梗、连翘、五味子、五倍子等等贵重药材应有尽有。有的药材是采集型的，今年采摘明年又长，这倒无所谓，不采收还是糟蹋了。而有些药材属于挖掘性的，挖一株就少一株。他们有的是采收卖钱，有的则是采集回去进行家培。反而把野生优质品种，人为地改变成劣质药材。原来野生天麻、猪苓、黄姜，柴胡等等漫山遍野到处都有，现在几乎全部绝迹。按理说，现在弃耕还林、休养生息，正是这些名贵中草药材恢复发展之良机；不成想却遇到这样掠夺式采挖而遭灭顶之灾。保护生态平衡不仅是政府的事，而是每一个地球公民，关乎切身利益的公益大事。是全体国民共同努力、齐抓共管之大事。
这既要有健全的管理机制，广大人民群众更应该明白厉害，自觉遵守生态平衡的自然法则。使原生态发展常态化，永远保持下去。否则，人们将自掘坟墓，必将受到大自然的严厉惩罚。危害子孙，遗祸万年。
愿远去的打猎保田永远远去，新生的原生态发展永远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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