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老杨这个疯子_天竺文学_山阳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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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3/26 10:15:32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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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老杨的时候他正叼着白沙烟在楼道上晃悠，么等我抬头，他先开了口。小伙儿，刚搬来？我微笑着向他示意。

老杨是我在这个村子认识的第一个人，他的神秘和疯狂足以颠覆我以前所有的认识。

在村子里的第一个晚上我和老杨聊了个通宵。他是村子隔壁学校毕业的，西北政法法学毕业，到现在毕业三年了。没谈女朋友，无固定工作，租住一间十平米的房子。老杨的屋子像一个行为艺术装置，浸泡在脸盆的裤衩看着都要发霉，被子揉作一团，鞋里的臭味浓稠而又刺鼻。我调侃的说，老杨你可真是一个奇葩。他头也不抬，你知道个怂。

老杨给我回忆了他的大学生活，疯狂而又无趣的日子。通宵在网吧打游戏，追过的姑娘以及跟系主任干的那场架是他的重点。尤其是跟系主任干的那场架成了老杨的人生转折。他说早都想收拾那个孙子，人类的缺点都集中体现在他身上，如果下次让我遇到，我非打残他不可。老杨说这些的时候依然很愤怒，简直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也难怪，因为那次不冷静的行为直接导致他被学校开除。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没有为年少轻狂的举动有所悔改，却更加

愤怒了。这真他妈是一个疯子。

那个冬天我经常和老杨厮混在一起，我待业，他也没工作，偶尔手上有点零花钱也被他造光了。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等我发达了，请你去找小姐。我从此便惦记着，等着老杨带我去。等着这个伟大时刻的到来。老杨说他对长安路这一带的洗头房、按摩屋相当熟悉，不用看电视，他知道啥时候严打，啥时候去有漂亮的姑娘，甚至知道小姐们住的地方。我问老杨去过多少次，老杨嘿嘿一笑，这能随便给你说？

我们楼下开了个简陋的K歌房，一个话筒，一个功放加一对音箱。设备简单的让我有砸了它的冲动。而且一到晚上鬼哭狼嚎的声音如期而至，我经常和老杨站在栏杆前朝下爆粗口，贼你妈，声音小点行不行？我们越是这么做，下面的狼嚎更加惨烈。有几次老杨准备冲下去都被我拦住了。我说算了，少惹点事吧！老杨掐了烟头，一副依依不饶的样子，日他妈的下次再这么弄非废几个不可。第二天老杨不知道从哪儿搬回来一对音箱，插上电源，老杨开始放摇滚了。重金属的爆裂声重重的砸向楼下，我看见地板在颤抖。老杨得意的笑，真他妈爽！可持续不了多久，房东便冲上来训斥老杨。声音放小点！不想住趁早搬走，你在这儿简直是祸害!老杨撇过头，把音量调小，始终不看房东一眼。等房东走后，老杨拖长了音调甩出一句傻逼，愤怒的样子像要把房东吃掉。

眼看着日子快过不下去了，老杨出去找了份兼职，卖安利产品。有那么几天，老杨起的很早，背着一布袋安利便出了门。有时候他去小寨的天桥上摆摊，有时候拉住路上强行推销。效果并不好，干了一个多月，老杨便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状态。

白天么事老杨爱在村子里溜达，他说能看到很多白花花的大腿和上下起伏的大胸。老杨就是这么重口味，他的看不是悄悄的趁人不注意的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盯着看。大多数时间姑娘们都躲着老杨走，有时候会换回来姑娘们亲切的问候，有病啊！不管别人怎么看，老杨始终没有放弃这一嗜好，就算在穷的吃不起饭的时候老杨仍会兴致勃勃的叫我，走！寻女子！

有次我问老杨，你对附近的洗头房这么熟，找一个解决不就行了，非得盯着路上的看？老杨故作深沉的回答，乃多么意思啊！我不知道老杨是经常关顾洗头房而产生了厌倦还是他根本就没去过，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悬挂着。

老杨喜欢喝酒，每次都是拿杯子直接上，可他的酒量却一般，每喝必醉。好像他把喝酒当成了一种习惯，不喝醉就不能代表他真的喝了酒。喝醉了老杨会破口大骂，骂他看不惯的人和事。骂到兴起时他总不忘操操这个社会。

在待业了两个月后我也找到了一份销售的工作，老杨则开始在村子里卖菜。日子就这么过着，发工资的时候我会和老杨去楼下的K歌房吼上一晚上，每次几乎都要把会唱的流行歌过一遍，嘶吼中夹杂着愤怒、伤感，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我试图问过他的感情问题，但从没有得到老杨的正面回答。要么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回绝掉，要么干脆装着什么也没听见。年前我手上有了点闲钱，便给老杨说，能不能给我找个小姐？老杨先是一愣，然后穿好衣服跟我下了楼。

我们来到第一家洗头房，小姐问是要洗头还是要按摩，老杨说还有别的吗？小姐是很有礼貌的小姐，她微笑着说没有别的了。　　　　

我们来到第二家洗头房，小姐问是要洗头还是要按摩，老杨说还有别的吗？这里有做的吗？小姐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姐，她微笑着说这里不做。　　　　

我们来到第三家洗头房，小姐问是要洗头还是要按摩，老杨说还有别的吗？这里有做的吗？你值多少钱呢？小姐是个无价的小姐，她微笑着说与钱无关。　　　　

我们来到第四家洗头房，小姐问是要洗头还是要按摩，我说那就按摩吧。小姐和我来到床上，她开始摸我了，我说小姐你摸的我不舒服，不如我摸你吧。小姐是个倔强的小姐，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微笑着告诉我不行。　　　　

走出洗头房的刹那我才明白，老杨根本就没进去过。尽管他给我说过他对这一带很熟。

年后我搬出了村子，因为离上班地方太远。老杨仍住在他那间奇葩式的房子，依然没有恋爱，依然没有工作。

[此贴被月亮秒杀于2012-3-26 10:15: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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